番外 海钓
船只劈开碧蓝色的大海，激起雪白的浪花。
远处涤荡的波纹渐行渐远，阳光变得柔软，缓缓摇晃却看不见太阳。
“千寻，起来了。”
黛千寻困倦地睁开眼，居然不是梦。
这天一早，黛千寻被赤司叫起，打着呵欠在车上颠簸了许久，在刚刚拂晓的时分，抵达海边。
黛千寻又打了个呵欠。
不久之前在家里偶然看见赤司的钓鱼装备，觉得有趣，随口一说哪天也想试试。
没想到赤司就这么记住了。
“要去就去海上。”赤司坐在一旁，精神胜对方百倍。
黛千寻心怀怨念：明明昨晚十点多才到家的是他。
……明明在剧烈运动中主要出力的是他。
晒得黝黑的船夫山本是在海上漂泊十余年的老行家，今天主要由他来负责开船。山本家九岁的小儿子也跟着来。出行前显然老爹已经耳提面命一番，打了个招呼就默默缩在船尾，不再多话。
“真的出海？”黛千寻回过神来，“可真有你的。”
“那是。”赤司笑了笑，“你晕船吗？这里有晕船药。”
黛千寻拍了拍他的肩：“那你可真是太小看我了。”
海风一吹，困意渐散。黛千寻靠在船尾的长椅上看着渔船驶离港口。
果真和梦中的一样，船只劈开大海，白色的浪花。
嗡嗡的仿佛呜咽的船鸣。
黛千寻闭上眼，暗忖赤司这家伙可真是会享乐，一切简直完美。不过，就是有点晕……
太久没坐船了，不，也许是昨晚休息不够。总之，大话不能说太早。
正想着，一只手戳戳他的胳膊，睁开眼睛正是山本家的小男孩。小手里托着一罐药膏。
“不舒服的时候涂一下。”
真是贴心的小天使。
那边赤司藏着笑意扭回头去，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。
远离喧嚣的港口，各色船只也被抛离在远处。偶见一两处绿意葱茏的岛屿，转瞬又成为远处的风景。
船只渐渐停了。
“千寻。”赤司靠着栏杆叫他，“过来钓鱼？”
“那你可得教我。”黛千寻打起精神，小心翼翼地走到船头。
山本蹲在一旁，正拿着锋利的小刀切制鱼饵。
“这个给你。”赤司拿一杆串着五六个鱼钩的钓竿给他，“先把线收好，要放线的时候拉开闸关。”
黛千寻试着甩竿。没有料想之中的优美的抛物线，钓线相当没有美感地直直坠入海里。
喂，我是初学者，不要对我要求太高！
“算了，就这样吧。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，“然后呢？”
山本把弄好的钓竿递给赤司：“手指轻轻勾着钓线，感觉到不规律的震动时往上提一下，再收线。”
这简单。
黛千寻靠着长椅，手握钓竿，悠悠哉哉地躺靠着等鱼上钩。
赤司在他旁边坐下：“钓只大鱼，一会儿吃烤鱼宴。”
黛千寻笑笑：“那今天恐怕要饿肚子了。”
话没说完，指尖微微一颤。黛千寻下意识地往上提竿：不会吧？今天运气这么好？
“收线收线！”山本比黛千寻还激动。黛千寻一通转轴，不一会儿，一只小银鱼跃出海面。
“不错啊。”赤司拿出手机一连串拍照，“今天中午不会饿肚子了。”
“这是我吃的。”黛千寻笑着看山本把鱼摘下丢进水桶，“你的还在后面。”
黛千寻今天运气极佳，接二连三就有鱼上钩，居然还有一条个头不小的石斑鱼。不知是不是连他的钓钩都自带隐身功能，连小鱼都格外容易上当些。
山本家的小孩兴奋得嗷嗷叫，赤司早就放飞自我，干脆放下钓竿，蹲在水桶前一通狂拍。
简直和小孩没有区别。
“你的劳动成果，不能不纪念一下。”回到船边，赤司得意洋洋，全然忘了自己今天颗粒无收。
“你今天还没收入呢。”黛千寻笑着提醒，“让我喝西北风？”
赤司一愣：“你不是有那条小鱼？”
“一条鱼哪够我吃？”黛千寻笑了，“剩下的可都是给你的。”
赤司闻言，笑着甩竿：“对我这么好？都不知该如何回报。”
一旁的山本默默地带着儿子转战到厨房，准备午餐。
午餐是传统的渔家饭菜，算不上多精致，但味道不差。黛千寻执意和山本父子同桌吃饭，虽然对他们而言，和赤司近距离接触，确实是一件十分考验心脏的事。
“要是夜晚，鱼会更多。不过风景就没这么好了。”山本渐渐放开，开始说起出海的琐事。渔家乐事不少，就连钓鱼，有时也会钓上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，比如珊瑚，比如海蛇。
黛千寻听得入神，转头就从包里拿出小本子逐条记下。
赤司无奈地笑笑。
无他，职业病又犯了。
下午的垂钓赤司试图力挽狂澜，不过许是运气不够，成果不敌黛千寻。不过，烤鱼宴比意想中的丰盛，反正大家的鱼混在一起，早就不记得是谁钓的。
“看来我在钓鱼上还是挺有天赋的。”黛千寻把那条金贵的石斑鱼让给赤司，“记住了，是我给你的。”
赤司失笑：“感激不尽。”
吃饱喝足，就突然有了别的念头。只不过一来有外人在，二来小船摇摇晃晃，的确不是理想的场所。但念头一旦冒起来就没有消下去的道理，赤司思前想后，把人引到二楼的小甲板上。山本专心开船，小朋友在楼下收拾渔具，没有人打扰他们。
“不合适吧？”黛千寻推搡了一下，用眼神制止。
“不会做到最后。”赤司坦然，“你要是乖一点，我们就能速战速决。”
黛千寻犹豫。
对方又咬着耳朵轻声笑道：“吃了你那么多鱼，不好好报答可不行。”手也不老实，不由分说地往下按去。
早知道就该让这家伙喝西北风。
在这样露天的场所，又随时会被发现，即便是黛千寻这样见过世面的人也难免有些紧张。
“放松。”伴着海风吹拂到耳边的低语让他心跳耳热，只好顺势靠着恋人，压抑着喘息，只求快点结束。
浸没在温柔的节奏里，仿佛海浪般起伏。
不知道是不是阳光太燥热，晕红爬上脸颊，连同脖颈都泛红。
交错的鼻息隐没在船只前行的马达声里。
黛千寻微微仰头，伸手抓住赤司的衣领。远处云破日出，温和的金光撒向海面。
“让我靠一会儿。”整理好衣裤，赤司躺在黛千寻的腿上，“有点晕船。”
晕船？这家伙的后遗症来得也未免太迟。
伸手抚弄对方的头发，远处有淡淡的雾，看不分明。心情却从未像此刻一般，坦然而无畏。
下回……一定要晚上来。
小剧场1
“一条鱼哪够我吃？”黛千寻笑了，“剩下的可都是给你的。”
赤司闻言，笑着甩竿：“对我这么好？都不知该如何回报。”
一旁的山本默默地带着儿子转战到厨房，准备午餐。
山本内心OS：公然撒狗粮，没眼看，没眼看。
小剧场2
“第五条鱼了，赤司。”黛千寻依然没学会甩竿，但不妨碍钓鱼成果斐然。
赤司看了他一眼，放下鱼竿。
找到山本嘀咕了一阵。
山本从储物间拿出一个东西递给赤司。
渔网？！
赤司你这样作弊是不对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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