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猫猫

喜欢很多cp 但写起来就是很慢

【赤黛同人】深海游戏

7.旁敲侧击

黛千寻觉得自己大概很经常说错话。

从海边回到车上,赤司都没再说过话。这有些反常,反常到黛千寻忍不住推测自己究竟是不是做错了什么。

格雷只沉默地把车往前开,风从窗外呼呼地灌了进来。

 

黑夜里,远处房屋燃起的灯火带着莫名的暖意。

特蕾莎煮了热牛奶,端进屋里时已经放温。还真的有小饼干,黛千寻笑了一下,简直古板得要命。

暖气早已打开,屋子也已经收拾干净。黛千寻哂然:特蕾莎还真是能干,连他那堆乱七八糟的书都摆放得整整齐齐。

“去洗澡吧。”赤司把浴袍丢给他,“今晚我想早点休息。”

事到临头,没有怯场这一说。黛千寻犹豫了一下:“要不你先?”

“你想让我等你?”赤司笑了笑,不等对方反应,脱下外套,“那就我先。”

 

黛千寻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,赤司正靠着床头看书。是先前随着《广辞苑》从赤司书房里翻出来的某本小说。

赤司冲他抬了抬下巴:“这本书看完了?”

“没有。”黛千寻走近,看了一眼又把目光移开,笑着说,“我喜欢看长的。”

“长篇废话多。”赤司笑着合上书页,“我不喜欢拖泥带水。”

“是吗?”黛千寻又擦了擦头发,“看不出来。”

赤司慢条斯理地把书往旁边一放:“以后会看出来的。”

黛千寻闻言笑了,随手把毛巾搭在椅背上,摸了摸还有些湿润的发梢:“还要继续看书吗?那我去外面转转,再向特蕾莎再要份夜宵。”

“她不会给你的。”赤司倚在床头,冲他抬了下下巴,“上来吧,顺便,关一下灯。”

 

关了灯的那个瞬间,其实还残留着点光明的零碎,不过很快也遁入了黑暗。黛千寻愣了愣,凭借着刚才的记忆,摸着黑挪到床边,伸手胡乱摸索:“看不见。”

“这儿。”赤司握住了他的手腕,用力一带,黛千寻失衡,栽倒在床/上。

他怕撞着赤司,用手撑了一下,还没恢复平衡,赤司就已经按住他的腰,欺身压了下来。

“禁止暴力。”黛千寻压低声音。

“这对你来说暴力?”赤司一口咬住了黛千寻的耳垂,温热的气息挟着风扑来,激得黛千寻脖子后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他抓了一下床单。

“别紧张。”

黛千寻没有回应。

 

像是夏日里突然落下的雨点,湿漉漉地落在皮肤上带着炙热的腥气。那些掩藏在深处沉睡的感受,如池塘里缺氧的鱼群,努力想要跃出水面。

他看不见,只感觉模糊的轮廓。枕头的边缘,台灯的脊椎,擦过面颊的羽绒被的褶皱。擦着肌肤电流般蹿过的热度让他有些兴/奋。那些料想中的困境不曾出现,他划着竹筏一路向前,前往未曾知晓的新的天地。

那是群山裹挟的窄谷,抬头都难以看见天光。

不曾体会的怪异感觉,从难以言说之处腾升而起,让他皱着眉倒抽了一口气。

“疼?”

赤司的声音传来,好像很近,但又显得如此遥远。

“没。”黛千寻把脸埋进被褥里,“你继续。”

 

钝重中泛着酸,像打了一半麻醉的嘴,含着柠檬片。

雨还没来。

空气混浊而闷热,黛千寻舔了舔嘴唇。恍然间感觉那作怪的手指已经离开,他得以松一口气。可还没等气松完,更为可怕的存在,一点一点,探/入、劈开、把他的一切悉数归为麾下。

外在的力量像巨大的千斤顶,缓缓推抵他向前。想要逃避,却又无处可逃。

他的额头紧紧抵住绒被,喉间像吞了砂纸,沙沙作响。

他发出叫喊了吗?也许有。

随着动作的渐渐失控,他的脸不断挤揉着棉被。偶尔抬起脸急促呼吸,顺着鼻梁落下的不知是汗水,还是生理眼泪。

 

灯光打在脸上的时候,黛千寻动了动。他努力闭了闭眼,最后还是决定把脸扭向另一边。

“你去洗一洗吧。”赤司伸手揉了一下黛千寻的头发,“如果还有力气的话。”

“嗯。”黛千寻应了一声。

他知道自己错怪了赤司。平心而论,今晚的活动算得上是温柔和克制,知道他没经历过,也极尽了耐心。但对黛千寻而言,这份感觉可不算太妙。

脑子里绷的那根弦这会儿还没松,紧得有些发疼。当然,还有别的地方……

他咬了咬牙。

明明自己不是出力的一方,但很可惜,双方力量的折损比可不是想象的那么回事。

真是……太不公平了。

 

赤司没再催他,黛千寻自暴自弃地缩在被窝里闭着眼。就在快要睡过去的时候,一块湿热的毛巾贴在他的额头。

黛千寻半睁着眼睛:“嗯?”

“擦擦。”赤司见他没动,干脆先帮他抹了一遍脸,见黛千寻连眼睛都懒得睁了,“这么累啊?”

“你说呢?”黛千寻往赤司腿边靠了靠,“不好意思啊,我们处男就是这么没经验。”

 

赤司笑了一下,又拿着毛巾给黛千寻擦了擦还微微泛红的脖子。他用手背碰了碰黛千寻的唇,刚才被他吸吮得有些发肿:“嘴巴倒还挺厉害,早知道让你用这张嘴。”

“行啊,”黛千寻伸舌头舔了一下赤司的手背,“下回吧……对不起,我年纪也挺大的了。”

“你才几岁?”赤司俯视着黛千寻的脸,这人平时没多少生动表情,现在闭着眼,反让人觉得有些温柔。过了好半天赤司才拍拍他:“躺好点,今晚就先这样吧。”

说着起了身,没走几步,黛千寻的声音追上来:“要走了?”

“上个厕所。”赤司说,“放心,今晚不走。”

 

“几点了?”黛千寻醒来的时候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。不用说,床的另一半是空的,尝试着动了动腿,难以言说的酸痛让他咬了咬牙。

昨晚发生了什么,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。黛千寻愣了愣,随即自嘲地笑出声来。

要不是身体的不适,他还真要把一切当成是梦。

比如那张湿热的毛巾,比如临睡前赤司念的那一小段故事。

澡洗到一半,手机又响。黛千寻顶着满头泡泡接起,还以为是赤司,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却又让他皱眉:“黛千寻,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?!”

 

“我又没说不去。”电话那边传来水花四溅的声音,对方像是刚刚睡醒,“我洗澡呢。”

相田噎住,顿了几秒才道:“那你要准时。” 

“你的亲友还真是多。”像个酒桶似的新郎吃力地系好领结,“刚才那位是谁啊?还要你亲自请?”

“一个令人讨厌的天才。”相田撇撇嘴,旋开口红,“不按传统来真的好吗?”

铃木清河失笑地看着新娘:“不是你说的,要办西式婚礼的吗?”

相田怔住:“那倒也是。”

“丽子姐,外面宾客差不多到齐了。”

 

“这边这边!”

“你好,我是spash周刊的记者……”

“忠哥忠嫂!你们也来了!”

……

黛千寻摘下墨镜,希尔顿门口早就挤满了人。

“还不快点把人请进去!”脖子上缠着金链子的光头正呵斥一个小弟,“挤在这里像什么样?”

还是没变啊。

他从怀里摸出请柬,迎宾台小弟刚被训,一张脸皱成苦瓜。话还没说出口,光头又拧他的耳朵:“接东西要双手接!这点常识都不懂,难道你爹妈没教你吗?这位先生,实在不好意——”

黛千寻扬起嘴角笑了笑:“阿忠,好久不见了。”

 

被喷得狗血淋头的小弟长吁一口气。忠哥一不在,就像夏天没了蝉,耳根子就清净多了。

“哎,刚才那个是谁啊?”刚送走一拨人,旁边的搭档挤了挤同伴的胳膊,“好像忠哥认识?”

“谁知道。”天没亮就起来干活,不停地赔笑弯腰,这会儿脸都快僵了,“看着不像咱们这儿的人吧?”

“新郎那边的?我看是。那身衣服,好像不便宜啊——”

“蠢货!又没贴标签,你怎么知道不便宜?”

“眼光!这叫眼光懂吗!”自诩眼光颇佳的小弟正唾沫横飞地吹嘘自己,不设防被人从后面拍拍肩:“几位,聊得很开心啊?”

背后腾地升起寒意,转头对上狐狸般的笑脸,几个小弟立刻噤声。

 

宴请的宾客足足坐了一百来桌。

黛千寻找了位置坐下。秀德、诚凛的自家人本就不少,受过重创之后又急速扩张,硬生生把自己撑成一块注水猪肉。相田的夫婿意外的不是帮派人士,却也是有头有脸的某位新贵,黛千寻只觉得眼熟,大约是在某家新闻上见过这位不太显瘦的年轻公子。

背景乐一首接一首,看场面倒是一派欢乐祥和。

典礼还没开始,黛千寻捕捉到穿一身粉裙的桃井。看打扮也还算低调,估计是为了避免喧宾夺主——从这一点上看,桃井对相田,也可称得上是真爱。

只不过,黛千寻原以为,相田结婚,她好歹也要做个伴娘。虽然她们之间,也难以用“闺蜜”一语概之。

 

“黛千寻。”男人绕过人群,挤到黛千寻面前,强势地和他碰了杯,“果真是你。”

眯眼,狐狸般的笑脸,再熟悉不过的“老朋友”。

“今吉前辈。好像有点发福了?看来日子过得很滋润。”黛千寻笑着打量,“你家那位呢?”

“忙着呢,自家大小姐结婚,诚凛的人哪能安生吃饭?”今吉象征性地喝了口酒,“最近在哪高就?”

“尚无头绪。”黛千寻一脸无奈。

“我听大小姐说,你不想回来?”今吉低头饮酒,眼角余光却不老实,观察着黛千寻的反应。

“谈不上不想。”黛千寻笑了,“有我没我,对秀德都一样。何况有今吉前辈在,我再回来,岂不是衬得我太无能了么。”

今吉微微扯了扯嘴角:“秀德一向仁义,对忠于自己的子弟,没有不厚待的道理。”

“是啊,就像中本。松田组看来也没多好。”

今吉微愣,迅速回过神来,露出笑容:“是啊,可惜了——弟兄们都念着他呢,毕竟也曾是秀德的人。听说警方现在有了线索,你不知道?”

黛千寻心一沉,摇头:“我不看新闻。”

“那你可得好好看看。很快就有大进展了。”

远处有人叫今吉。今吉拍了拍黛千寻的肩:“喝好玩好。不过,晚上出门可要小心。”

黛千寻淡然一笑:“谁彼,我莫问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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